“餵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可惡！”遠遠地一聲怒喝在其舞的耳邊響起，“你們是閑的嗎？剛一回來就挑事兒！貝|戔人就是矯情，成天介裝神弄鬼、總幹些雞鳴狗盜的事！”

“說什麽呢！鄉巴佬！下裏巴人！”尖銳的女聲入耳。

“說的就是你，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付清怒斥，“怎麽著，你魯喧濱凈幹缺德事，每場官司必輸，現在連仕琓這小孩子也來利用幹壞事？不是自己孩子不心疼啊你！以為打騷擾電話，沒證據是不是？你這個法盲！活該結了離、離了結！”

“你個鄉巴佬！裝孫子！臭傻B……”

時間在鄰居阿姨的臟話中持續，其舞也已經趕了回來。炊煙裊裊，兩方人終於有熄火的苗頭，她這才低低地詢問：“媽媽，怎麽回事？”

“沒事，就是他們家沒完沒了的打電話騷擾，看時間點，都是那個叫仕琓的孩子幹的。”

“怎麽會這樣？”其舞不解，“原來不是和他們家還可以嗎？”

“你甭管了，好好學習就成了。”付清回答，“這些都不是你該問的事。”

再次因為這個理由被回絕，其舞都已經習慣了，就好似她不是這個家的人一樣，竟有些沒有歸屬感。

記得剛搬來這個院子的時候，仕琓的父母還算熱情，兩家彼此之間也會偶爾送上小禮物。這才多久的功夫，怎麽就勢同水火了呢？

猜不透，究竟所謂何事。

“鈴……”電話響起，其舞就要起身，付清開口：“別接，搞不好，又是那個小兔崽子……”

“哦。”

“鈴……鈴……”永不消逝的電話，好似已經跟其舞家幹上了，你不接，我就不掛。

無奈之下，付清拿起話筒，“……說話！”

“嘿！幹嘛那麽橫啊！”文明聽了話頭，楞了楞開口。

“什麽事？”付清語態緩和一些，只是還很生硬。

文明倒也不在意，“我回來了啊！”

一聽這話，付清也樂了，開口說：“等等啊！我出去先給你買點兒東西。”

“買什麽？”文明不解。

“鞭炮、錦旗啊！一會兒好給你放鞭炮，掛錦旗！”

文明更是不解，“買它幹嘛？”

“熱烈歡迎您大駕光臨、蒞臨寒舍啊！”付清無不激動的暢想。

文明聽了，這才反應過來，“去你的，準備點兒飯就得了！”

掛電話也不過半小時，文明就已經到家附近了。拎著一個碩大的榴蓮進門，“小舞，看看我買什麽了？”

“唔！好臭！”其舞捏著鼻子，看著那個龐然大物。

付清放下手中的盤子，“味道確實太大了！這東西真的好吃嗎？”

“好吃！跟臭豆腐是一樣的東西，越臭越好吃。”

其舞撇嘴，“說的跟真的似得。”

“本來就是真的。”文明肯定，轉而又對著付清詢問，“剛才一直沒接電話，接了又那麽大的火氣，發生什麽事情了？”

“還不是隔壁他們家，沒事兒老打騷擾電話，總不說話，想起來就打一個。”付清氣呼呼地抱怨。

“我就說，那天淩晨是誰的電話呢！合著他們家找茬鬧事兒啊！”

“可不，”付清想了想，“明兒我就去電話局，調單子，到法院告他們去！”

“是該治治他們，太囂張了！”文明氣憤的說，“以為這樣就能如願以償？他們做夢呢！”

揉揉眼睛，其舞發覺自己最近一到晚上，就看不清楚東西。眼前的世界好像隔著一層磨砂玻璃，看不真切。

天上的最後一點兒餘暉，粉嘟嘟的一片，帶著點黃，透著點綠，與背景的天藍色混為一談，那麽朦朧、那麽曼妙。

原來真有霧裏看花這樣的情趣，可是為什麽是現在？其舞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眼中的世界會是這樣的迷蒙，難不成是哭泣的緣故？

心微寒。

“其舞，”遠遠地一聲呼喚，管弦裊娜而來。走到近前，對著其舞的耳邊開口，“能麻煩你一件事嗎？”

看著天色漸晚，已到了放學的時段，其舞奇怪道：“可以啊，不過都要放學了，能有什麽事兒啊？”

“我剛才看見何桀去了語文老師的辦公室，”說話間，管弦還取出上衣口袋中的信，“我想跟何桀表白，又不好意思跟他說，你能不能幫我把他從辦公室叫出來？”

“可以倒是可以，”其舞想了想，“不過，這信是你自己給他吧？”

“是啊，”管弦左手持著信封，右手拿出一個寫有約見地址的小紙條，遞給其舞道：“你快去快回，跟他說我在校門口等他。”

“好。”其舞接過紙條，最後叮囑：“不管結果怎麽樣，我和城秋、趙瑟在校門外等你，大家一起回家。”

“成。”

手裏捏著管弦給的紙條，不知怎的，就想到了和莫釋的往事。好像自己很有當媒婆的潛質……

“吭……吭吭，”其舞毫不膽怯的敲響語文辦公室的門，待聽到屋裏傳來，“請進。”

推開門，夕陽的餘光鋪灑在屋內的幾人身上。其舞隔了幾秒，才發現辦公室裏坐著：語文章老師、何桀、李鴻煜以及何殤。

略微慌亂了一下，其舞還是強裝鎮定的開口，“那個，章老師，有點事兒想找一下何桀，方便嗎？”

幾人眼神交流一番，年輕的章老師開口，“趕緊去一下吧！”

“好。”何桀迷糊的眨眨眼，推門而出，跟隨在其舞身後。

見離語文辦公室有幾步遠，其舞拿出紙條，對何桀說：“這是管弦讓我轉交給你的，她說，會在校門口等你。”

“哦，謝謝。”

“不用。”其舞說完，就背著書包快步追向城秋和趙瑟。

城秋推著自行車，趙瑟步行在城秋的身側。兩人面向夕陽，低首軟語，緩步前行，氣氛和諧恬淡。其舞便在身後火速追趕。

“哎呦！”其舞疾步到兩人身後，大喘氣：“可算追上你們了，累死我了。”

“瞧你，叫我們一下就好了，”城秋停下，看向其舞，“對了，剛才管弦把你叫去是因為什麽事啊？”

終於緩過氣來，“她呀！想跟何桀表白，可是人家偏偏在語文老師的辦公室。她又不好意思，就拜托我把何桀叫出來。”

“何桀？”城秋想了想，詢問，“趙瑟，你是不是喜歡他啊？”

“是啊！初一的時候，我就喜歡他了。”趙瑟回答，“那時候拜托管弦幫我把情書給他，沒想到管弦遞情書的功夫也喜歡上了他。後來，又見你管何桀要郵箱的地址，我才會那麽痛苦。”

“這樣啊！當時可嚇死我了，”城秋解釋，“你心臟又不大好，可別多想。他初一跟我表白的時候，我就拒絕他了！何況我管何桀要郵箱是因為一點兒別的事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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